[维勇] 黑羽 17
黑羽
17.
趁着比赛的空档期，披集抽了时间去看了勇利在日本国内的比赛。
同为花滑选手，勇利也知道接下来的赛季里面要马不停蹄地应付比赛，还要为下一场比赛做好各种准备，日程吃紧的程度是恨不得把一天分成48个小时来用，当披集提出要来看自己比赛的时候自己已经想要婉拒，并且说披集也要为自己的比赛好好准备，而且在之后的四大洲比赛大家也会见面。
但是另一头的披集摇摇头，表示训练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不需要勇利为自己担心。
“只是啊，现在我的挚友还是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的，所以，我就决定来啦。”
然后在国内赛上，披集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再一次蜕变新生的黑天鹅。跟大奖赛时候不同，那时候的演出尽管是使出浑身解数，但是看得出内心还是有顾虑，只是炫丽的跳跃跟步法构成，把表演上的瑕疵完全掩盖。
但是此刻，已经是连瑕疵都开始逐渐消失，这个节目日益变得完美，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很有可能超过上个赛季的《yuri on ice》，变成勇利里程碑式的节目。
接下来的四大洲赛看来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呢，作为挚友，我对你的变化可是很高兴呢，但是作为对手跟竞技者，我可是感受到满满的威胁呢。
在四大洲赛上再次一决高下吧，勇利！
“对不起啊勇利！”坐在自己对面的披集双手合十，“因为无论如何都想体验一次地道的日式酒馆，所以就拜托你带我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是很清楚的，在日本成年前是不能喝酒的，我也不会喝酒的！”
“我也不喝的。”不管是出于作为运动员的考量，还是深知自己喝多了就会不停闹事的习惯，勇利也是有意识地戒断跟酒精有关的饮品，“只是作为当地人，招待朋友去居酒屋，但是就只能喝果汁吃烧烤，觉得怎么想怎么不搭调罢了。”
“不要紧啦，勇利肯答应招待我已经很高兴啦！”披集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小吃，向对方致谢后放在桌子上，“毕竟说什么都要过来的人是我。”
“呜哇，好好吃！”披集拿起其中一串烧烤放进嘴里，看着在一旁慢慢地吃着豆腐的勇利，“勇利你不吃烧烤哦？”
“不了，我是易胖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莉莉娅这个赛季帮自己设计定做的表演服确实是把自己欺负了到底，只要身上多一寸肉，整件表演服就很难穿得上，或者说就算勉强穿上都会动弹不得。说到表演服，之前自己拿着被维克托扯坏的表演服回去跟她坦白，莉莉娅展开表演服看到破损处的表情，自己简直想当场日式土下座长跪不起。
往后的训斥自然少不了，并且莉莉娅对于自己身为花滑运动员居然没有半点爱惜自己的表演服的自觉严厉地教训了自己。
“事已至此，我只能拜托相熟的裁缝师傅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了，重做也好，修补也好，终归要想办法解决。”莉莉娅看着在自己跟前低着头表示深刻反省的胜生勇利，“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会有再次发生！”
“那我不客气啦！”听到亲友不会跟自己抢食，披集干脆放开来吃，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没做，朝勇利举起杯子，“恭喜勇利在国内锦标赛夺得金牌！”
“谢谢！”勇利举起装着麦茶的杯子跟披集碰杯。
“话说回来，你得了金牌这么高兴的事情，有没有跟你的维克托教练汇报？”先前跟勇利视频的时候得知他们俩因为感情事大吵了一场，不过披集觉得这个终归一样归一样，虽然教练因为比赛日程不能陪在自己身边是挺可惜的，但是不管如何，汇报成绩还是必须要尽快做到。
“维克托还在准备比赛呢，稍后再说吧。”勇利喝了口麦茶，“我不想他分心。”
“但或者他知道以后不会分心，反而会替你高兴呢。”勇利此刻的回答，披集清楚，哪怕只是客套上的说辞，但是勇利是彻底想要借着准备比赛去逃避面对这些事，又或者是勇利根本是已经不再在这些问题上纠葛，只是又不知道如何跟维克托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不介意从中牵线的，或许汇报成绩，就是一个好机会，“要不然这样，我帮你拨通他的电话？”
“还是不要了吧？”说实话，直到现在，自己也不太想面对维克托，特别是那天两个人因为关系要怎么继续下去的事情大吵了一架，最终维克托气呼呼地选择暂时鸣金收兵，愿意让自己在赛季结束后给他一个答复，但是自己想到两个人各执己见，一个要求“无论如何我要结婚！”，“赛季结束就要结婚！”，“我才不要分手！我要结婚！”，另一个搬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我不要结婚，我要分手！”，“我要分手！”，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大家都接受到的结果。
想到这就让自己万分头疼，当然那天的分手维克托也是气话，也不知道为何就这么从嘴里溜了出来，接着自己很自然就揪着这一点不放手，不过细想想，尽管是气话，终归自己还是有那样的心意的吧。
维克托终究不属于自己，和他定下的约定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实现，看来选择离开才是对于大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吧。
毕竟有些事情，自己还是清楚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现在怎么样，但是我觉得，好说维克托也是作为教练，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披集朝自己摊开手板，示意把手机交出来，“接二连三不把教练放在眼里的行为，可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
“喂？”因为时差关系，从电话里传来维克托的声音还是有些起床气。
“呃……维克托……呃……还在睡啊？”勇利看着披集朝自己打眼色“快进主题啊”，“别绕圈子啊”，“支支吾吾的不是九州男儿的本色”，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朝开了免提的手机一顿吼，“我今天在国内锦标赛上拿了金牌！”
然后一口气地把电话挂掉，接着不客气地关掉手机。
“哇！九州男儿！”披集看着拿着手机喘着气的勇利鼓起了掌。
“这下我没有不尊重他了吧？”勇利伏在桌子上，感觉自己要原地爆炸。
“绝对有够尊重！”披集拍拍挚友的肩膀，感觉差不多可以入正题，想来真正绕圈子的其实是自己，“话说回来，俄罗斯的签证，你也该提上要处理的日程了吧？”
那天在视讯里，勇利跟自己说出大概俄罗斯的签证不会再续期，只要到期的话，自己估计会考虑离开，而且日本冰协也趁着比赛的空档找了自己面谈，提出已经帮自己选定了教练的人选，不管是经验，亦或是成就，绝对是在维克托之上，现在只等自己点头，就可以跟对方草拟合同，自己只要签字即可。
“胜生选手，我想你还是清楚，花样滑冰在我们国家不算是强项，要培养一个从技术到演技上有着高水平的选手是并不容易的。”冰协的工作人员坐在自己对面，说话的语气尽管事放温和，但是字里行间还是让自己感到有压迫感，“不可否认维克托是带着你闯进了大奖赛决赛，银牌也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只是好的选手不等于是好的教练。或者这样说吧，他一直作为教练的表现真的不能让我们满意，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考量，作出对你来说更好的选择。”
“那好吧，赛季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们正式的答复。”现在当下还是准备比赛为最优先，其他的，等赛季完结后再说吧。
“你真的不打算续签了？”披集试探性地开口。
“暂时还没考虑好吧。”勇利勉强地笑了笑。
“不过真不要续签的话我也可以理解的，毕竟在俄罗斯训练的压力比在美国更大吧。”对于时常混迹SNS圈子的披集，哪里会不知道自从维克托跑到勇利身边要当教练开始，无穷无尽的各种舆论便充斥在网上，作为挚友也很担心心思敏感的勇利会不会看到这些留言以后会承受不来选择自行终结选手生涯了事。但最后那一年在大奖赛上出色的表现让自己觉得这样的担心是多余，当然，舆论也暂时因为这样的成绩压了下去。
只是到后来，随着两个人状态下滑，压下去的舆论又开始渐渐冒头，而且大有来势汹汹地反扑的迹象，披集认识的勇利并不是善于处理这些事情的人，也做不到维克托那样不顾不管，或许他可以做的，就只有综合所有因素以后衡量出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方案去实行。
“而且把训练中心转回日本的话，可以靠近家人，也不会犯思乡病呢。”披集尽量把将来往好的方面去说。
“对啊，这样也挺好的。”勇利叹口气，“但是这样的话，给维克托的教练费的事情该好好地考虑了。”
“教练费？那……”看来勇利是真的打算不再在俄罗斯受训。
“对啊，总不好一直欠着的。”勇利把麦茶一饮而尽，“就算那是自己的偶像也好，憧憬的人也罢，行有行规，一桩归一桩，我也不好让维克托白做工的。”
“乌托邦胜生开了那么多代，是不会出现无良雇主的。”
“但是在维克托看来，你的教练费，他会不会觉得是分手费？”毕竟连结婚宣言都抛出来，自己也幻想着可以做他们的伴郎的那一天，只是现在看来，估计这个可能性太过渺茫。
“他要这么想我都没办法。”勇利转头看着披集，“但是该给的，我一定会给，我不习惯欠着别人的。”
但恐怕勇利你打算要结清教练费，维克托也不肯要吧，毕竟你给他的，早就超过了金钱的价值。披集觉得此刻自己还是不适合继续说下去，选择沉默还是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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